西心zi

“我有个故事想讲给你听。”

晨昏 10-11

* 中短/酸甜/双海洋学校学生


by 心子




10

 

有段时间网上调侃那些读博的人叫“博士狗”,其实这称呼不无道理,比起考研,读博的难度的的确确是又上升了一个档次。

 

 

朴灿烈虽然有资格本校直博,但该准备的资料报告论文却是样样少不了。

 

 

原先他虽忙,倒也能忙里偷闲地偶尔陪边伯贤吃顿饭聊个天,读博之后更加忙碌起来,而且他手头上还有个未完成的项目,连睡觉的时间都嫌浪费,更别说吃饭聊天了。

 

 

第四次看着日历上一连串的叉叉叹气,边伯贤拾起笔准备在今天的数字上也划下两笔,桌子上的手机突然震动吓得他手一抖生生添上一道歪扭的斜线。

 

 

“学长好。”

 

 

“伯贤,灿烈他从前天晚上开始就一直在研究室里几乎没出来过,我们也没办法,要不你来劝劝他吧。”

 

 

两天两夜地连轴转工作,就是铁打的身体也禁不住一次次地这样消耗。

 

 

况且朴灿烈对待学术研究一向严谨,肯定为了专心工作连吃饭都潦草解决甚至可能少吃个一餐一饭的。思至此,边伯贤担心得不行,连拨几个电话都打不通,拿了钥匙手机揣进兜就连忙往研究所那边赶。

 

 

为了更好地完成手上项目的收尾工作,朴灿烈尽可能地压缩自己不必要的时间花费,睡眠时间缩短,三餐变成两餐有时候甚至只有一餐而且基本用盒饭解决,就连手机都因为腾不出时间充电而关机了两三天。

 

 

边伯贤到的时候,给他打电话的那个林师兄见了他跟见了救星似的,三两步跑来急急推着人就往朴灿烈的实验室走,边走边念叨着朴灿烈有多么不爱惜身体多么投入云云。

 

 

“灿烈,灿烈!你小学弟来找你了。”

 

 

林师兄把他带进去打了个招呼就闪出去了,边伯贤环顾四周这才看见堆满各种文献资料和数据记录纸张的桌子后露出的半个脑袋。

 

 

他盯着那头顶上凌乱翘着的几缕头发愣神,忘记了自己过来的目的,下意识舔着嘴唇,脑子想的却是那几缕头发是朴灿烈心情烦躁时抓乱的,还是窗缝外偶尔溜进来的风吹起的。

 

 

他兀自想了好久,也没得出个结果来。

 

 

“怎么来了。”最后还是埋头苦干的朴灿烈先打破了沉默。

 

 

“就...想着你也没吃,过来搭伙儿一起。”

 

 

这话虽然是边伯贤信口拈来的,但也是掺了几分真意的。

 

 

自那天演讲比赛小聚两人在海边散步之后,他们也很久没有见面了。朴灿烈因着论文材料和手头的一个项目忙得不可开交,休息时间都成了奢望更别说主动去找他,边伯贤因为新生入学少不了的各方面的繁琐事项即便想当他的小尾巴也是有心无力。

 

 

但他也清楚,心里的复杂情绪像湖底杂乱又纵横交错的水草无个章法,他其实也不知道如何面对朴灿烈。不约而同的遇上忙碌高峰期,反而正好抽走了他拿来胡思乱想的时间。

 

 

闻言朴灿烈终于抬起头,边伯贤这才注意到他唇边下巴都冒出了些胡渣,往日清亮的眼眸失去了些光彩,长久得不到充足睡眠的下眼睑下是一片灰黑。

 

 

“我这工作还没做完,你就别等我了,快去吃饭吧。”

 

 

“不想一个人吃饭,我要跟你一起。”

 

 

“下次一起,最近任务比较重,我没那么快,你去和世勋一起。”

 

 

“来都来了,我等你。”说完他怕他不信似的干脆寻了张椅子坐他旁边,自顾自戴上了耳机点开游戏界面,再没说过一句话。

 

 

朴灿烈拗不过他,见他真要赖在这无奈地轻叹一口气便随他去了,心思拉回到手头工作。

 

 

再一次被打断时四周光线暗淡了许多,太阳的光芒只剩下被彩云留下的橙黄痕迹,朴灿烈一偏头目光就落在倚着椅背睡得七倒八歪的边伯贤身上,许是睡得不太舒服的缘故,鼻息间传出细小的类似呓语的哼唧声,声音在空荡的室内放大成正好入耳的音量。

 

 

手机不知何时掉落在靠近自己这边,屏幕一闪一暗拾起一看还在结算界面。

 

 

朴灿烈合上笔盖,又将电脑资料保存,然后蹲下身轻拍他的脸蛋。

 

 

眼睛睁开又合上,好半天边伯贤才从混沌中找回点意识,视线模模糊糊还未恢复清明只见一个隐约的人影。

 

 

“贤贤,一起吃饭吧。”

 

 

他听见有个声音说。

 

 

 

 

 

 

11

 

嫩叶载满一整个盛夏的阳光绿了又绿,又在一场秋风中毫不犹豫地染上了黄,最后飘飘零零落在地上,不知道是否真的化作了护花的春泥。

 

 

树上又光秃秃得只剩下枝干。

 

 

在边伯贤预备大三的这个冬天,老家那边传来爷爷病倒的消息。

 

 

窗外飞快闪过树木街道与人群,还没叫人看清又迅速后退,边伯贤盯着玻璃上自己的剪影出神,嗓子生疼,疼得只想喝一碗绿豆汤。

 

 

“没事的,有我在。”

 

 

搭在座椅上的右手突然被人握住,手背传过来的温度暖得甚至有些发烫。

 

 

不烫怎么会催人落泪,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被烫哭。

 

 

许是已去的奶奶也在和上天说好话,所以边伯贤跌跌撞撞用力推开病房门时并没有看到白布裹出的曲线,他胸口的一口气刚漏出一点又憋回去。

 

 

朴灿烈推开门的时候爷爷正从门边的洗手间出来,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被跪在地上的边伯贤的哭号吓了一跳。

 

 

“臭小子,哭什么哭!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爷爷走了。”爷爷又好气又好笑地故作阴沉脸把人从地上拉起来,对上边伯贤茫然的表情终于憋不住笑了,“看来果然是我的亲孙子没错。”

 

 

边伯贤终于后知后觉:“爷爷?……您吓死我了!”

 

 

“我要吃苹果。”

 

 

“啊?”

 

 

还是朴灿烈反应最快,扶着爷爷躺上床把靠背给他支起来,然后拿了小刀转着圈削了个完整连续的苹果皮长条。

 

 

床头柜上的水壶滋滋啦啦烧着开水,红灯跳灭的时候边伯贤倒了些在爷爷的杯子里,氤氲的白气直冲眼眸他差点又想落泪。

 

 

爷爷啃完最后一口苹果肉,抬手接过杯子,忽然笑弯了眼:“要是下半辈子能一直这样过该多好。”

 

 

“那就这样过吧。”

 

 

白粥独有的米香味儿里掺杂着点肉香,边伯贤思绪飘回来的时候脚步早已停下,朴灿烈递出一张纸票从老板手中接下滚烫的热粥。味道是它传出的。

 

 

北风早已吹来了些雨丝,十二月的天带着湿意后冷得入骨,边伯贤畏寒,一到冬天就手脚冰凉。此时抓着朴灿烈一边袖口的指尖不知是因冷还是用力有些通红。

 

 

“贤贤,怎么了?”

 

 

走在前面的脚步逐渐放缓,似乎是注意到了这一路难得的沉默。

 

 

朴灿烈大多时候都这么喊他,大抵是那年暑假在爷爷的叫唤中潜移默化地养成了习惯,后来也没想着是否要纠正。

 

 

边伯贤觉得今天泪腺的开关可能被北风一起呼啦啦吹僵了,明明谁也没有多说什么刺激性的话,可视线就是不受控制地又一次模糊了。

 

 

“朴灿烈……”他寻思着要不要接手司马光的活儿。

 

 

“嗯,我在。”

 

 

“……喜欢你。”干脆破罐子破摔。

 

 

长达一分钟的时间里,边伯贤听到了风呼啸耳边的尾声,听到了雨点砸落枝头的动静,最后,只听到另一种心脏跳动的频率。

 

 

“我知道,我在。”

 

 

 

 

他终于忍不住放声哭起来,大有要哭光所有力气的架势。

 

太阳穴不断振动扰得脑内一片空白,恍惚间,他回到了记忆里飘着绿豆香气的信纸。

 

上面一笔一画写的是:“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




——

好久不见

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记得它

但是如果喜欢,可以点下小心心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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