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昏 08-09
*中/酸甜/双海洋学校学生
By心子
08
一年的时间说快也快，说慢也慢。
一年后的高考边伯贤总算是努力没有白费，超常发挥，顺顺利利地一分不多也不少地进入了朴灿烈就读的那所大学。
父母照例抽不开身来送他，边伯贤一个人拖着一大一小两个行李箱辗转坐火车和出租车好不容易才到学校，望着大门口巨型石头上刻的名字和顶上悬挂着的欢迎新生字样的横幅，这才稍稍有了点真实感。
“边伯贤！”
隐约听到自己的名字，边伯贤揉揉耳朵以为自己幻听了，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怎么会有人认识自己。
该不会是……？！
眸子里闪烁着的星星点点的光芒，在看到来人的时候微微闪烁了下，虽然不是期待之中的那个人，但这个好久不见的竹马的出现也着实是给他了个大惊喜。
“吴世勋！”边伯贤等他走近了出其不意地就朝他肩头来了一拳，“你消失这么久，都去哪儿玩去了？”
“哎呀，我这不是忙着学习吗。”被打的人装出一副很疼的表情揉了揉肩膀，明明是同一年的身高却足足比边伯贤高出了一个头，肩宽腿长，剑眉凤眼，要不是还有些稚气未脱完全看不出是个学生。
他不好意思地搓了搓头发，生怕边伯贤不相信自己的话，又补了一句，“我们可是竹马，穿一个裤子长大的感情多么深厚，听说了你要考这个大学我也想试试，嘿嘿嘿，怎么样，我运气不错吧。”
“听说？你听谁说？”
“啊？没有啊，没谁，没谁，你听错了，我是猜的。”
“说谎！”边伯贤松开箱子，龇牙咧嘴地向前一步蹦哒起来两只胳膊环住吴世勋的脖子，双腿缠上他的腰身稳住身子，然后抬起一只手用力地揪他的耳朵，“我听到了！老实交代，谁告诉你的？”
“哎哎哎！轻点轻点！我说！我说！”吴世勋生怕这人摔下去一只手稳着他的腰，一只手去扯他揪自己耳朵的那只手，没想到这家伙许久不见力气竟大了很多，“好啦我说，我后来回去了一次，那些爷爷们都在夸有一个又帅又会打麻将的男孩，我好奇就问了问情况，听说你们关系不错啊，他走时你还挺闷闷不乐的，我就想你会不会……是要考他这个学校。”
边伯贤微微侧头明显一副“我还是很怀疑你即使你的说辞听起来没毛病”的表情，不过手上的力道倒是松了一点儿。
“喂，我们都认识这么多年了，你居然还不信我？”
“咦那可说不……”
“伯贤？”
刚开口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边伯贤一个激灵立马反应过来这就是他朝思暮想了一年的那个声音，又忽然意识到他现在和吴世勋的动作在对方眼里可能会是怎样的暧昧，急忙松开手脚跳下来，转身几乎是像离弦的箭一般冲过去。
“灿…灿烈？！真的是你！你…你怎么在这里？”
好笑地看着这人手撑着膝盖气喘吁吁的样子，两个脸蛋粉粉的像水蜜桃一样，朴灿烈忍不住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又给他耐心整理好。
“跑这么急干什么。我回来找份资料，你呢？”
“我？啊对了！告诉你个好消息，我也考上这里啦！我现在可是你的小学弟了。”
“恭喜。”看着那人一双大眼睛闪着光一样地看着自己，就像小孩子得奖了想求表扬一般，朴灿烈忍不住弯了嘴角，“真考过来了？就这么想我？”
“嗯。”
本来就是句玩笑话，朴灿烈也没想到他会一脸认真地点头承认，愣了一下随即哈哈笑了两声，倒是把边伯贤弄懵了，直到被人搂在怀里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嘴巴张得大大的。
天天天天天！
朴灿烈抱着他！
不过也就那么一下安慰似的朴灿烈就放开他了，余光瞥见远处投过来的目光，疑惑地拍拍边伯贤的肩膀眼神示意。
“那是你朋友？”
！！！
他忘记了还有…吴世勋……
“啊是……他是我的发小，他也考过来了。”
“那行，你们去看看新宿舍吧，我也要走了，研究院那边还有事。”
“啊……”意料之中面前的人露出了一脸失望的表情，小嘴巴微微嘟起来，却又在听到他的下一句“过几个星期我在学校有个演讲”之后眉眼都立刻染上了笑意。
“我一定会去给你捧场的！”
“好，我等着。你去吧，你朋友还在等你。”
“好吧……拜拜。”
看到朴灿烈点点头又朝自己挥了挥手，边伯贤依依不舍地又看了两眼那张无可挑剔的脸，可想到那边吴世勋等了他那么久，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小声地再一次道别，这才慢慢挪回了吴世勋身边。
转头再看时只看到一抹身影快速地向左手边移动着，然后很快就淡出他的视线内了。
“那谁啊？我好像没见过。”
行李箱一个被吴世勋拿着，还有一个自己拉着，边伯贤有些心不在焉地应着：“朋友。”
“什么时候认识的朋友，我怎么没见过？”
“暑假，他在爷爷家住了好多天，主要做海洋研究的……就你听说的那位。”
“哦。”
其实他啊。
是我喜欢的人。
09
呀！已经开始五分钟了！
再快点！步伐要再快点才行！
边伯贤匆匆忙忙地从宿舍楼跑下来，顶着一头没有来得及梳理顺的乱发，脚下快得都能带起一阵风来。
今天下午灿烈要返校演讲，而他竟然一个午睡就睡过头了！
慌忙地把背包背好，咀嚼着嘴里的口香糖，左一拐，右一拐，直到眼前出现了大礼堂的建筑楼，边伯贤才稍微放缓了些步子，微微低头伸手梳理乱得不得了的头发。
边伯贤从后门轻声挤进去的时候整个礼堂已经是座无虚席，甚至最高一排座位后的走道都站了好些人。
朴灿烈一身西装革履在舞台中间站得笔直，头发整齐地打了发胶梳上去了，头顶有一束白光洒下来。他目视着前方，嘴里不紧不慢地说着什么，眼睛里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边伯贤小心翼翼地挪到舞台侧边不远的过道靠墙站着，仰着头一脸认真地看着朴灿烈。
朴灿烈大四几乎就没什么课程了，大多时间都在研究院那边，边伯贤打听到他加入的社团是天文地理社就跟着报名了，好在高中的时候地理学得不错还有点基础，顺顺利利就进去了。
边伯贤的性格好，这段时间和社团里的人关系都混得不错，自然是也打听到了很多关于朴灿烈的事儿。
比如朴灿烈的生活简单又单调，每天除了吃饭睡觉都在忙着，前两年忙着学习，后来就忙着泡在实验室，再然后就是做研究，他不打游戏不泡吧不喝酒不抽烟，完全没有一点坏毛病。
再比如他每年除了拿学校奖学金还有国家奖学金，申请的一个科研项目获得了专利，还早早地以专业第一的成绩获得本校直博的机会，配有一个专有研究室，研究院也早早声明大门会一直为他敞开。
他这人啊，活得干干净净又简简单单，却又优秀得让人觉得难以企及。
朴灿烈发言的时候，边伯贤就在台下仰着头痴痴地望着，手里紧紧握着的手机也忘了聚焦拍摄。
直到舞台上的人九十度鞠躬，边伯贤才回过神啦来，朝那边喊了一句，但声音被湮没在台下雷动般的掌声里，他只好用力跳起来朝上边挥挥手，然后在朴灿烈看向这边来的时候举起手机用力按下快门。
照片上的少年意气风发，嘴角挂着一个浅浅的笑容。
恰如他第一次对自己笑那般，只是目光里少了几分疏远的礼貌。
演讲结束之后朴灿烈和校领导客套了一会儿，后来他的那帮兄弟们一个劲地叫喊着要一起去吃串儿，边伯贤听到消息便也积极地挤过去加入了。
这帮离开宵夜一天就受不了的家伙们，酒过两巡竟也没把平时滴酒不沾的朴灿烈喝趴下，后者只是脸颊有点红，反倒是他们自己最后迷迷糊糊成团地歪歪扭扭回了宿舍。
边伯贤也没醉，只是头有点晕晕的，脸蛋也变得红通通的。他跟着朴灿烈在海滩边吹风散步，因为身高的原因他总是走得比他慢，但好在对方不急不慢的速度他还是能跟得上的。
“灿烈，你平常不喝酒吗？”
“嗯，不太喜欢喝。”
“哦……可是你看起来比他们的酒量好多了。”
“嗯。”走在前面的身影脚步顿了一下，又马上恢复正常，再开口的声音却染上了些许不可察的感伤，“因为我以前喝过。”
“以前…是因为有个喜欢的人吗？……我那个什么，也是听别人说的……”
大家都说，学校里爱慕朴灿烈的学姐学妹数不胜数，但是他一直守身如玉，全都一一回绝了。可是也有人说，那不过是因为他有心上人，别人都比不上他的白月光。
众说纷纭，边伯贤不确定传言的真实性，他更想听朴灿烈告诉他。
边伯贤本来是想斟酌一下语言看看怎么问比较妥当，结果刚想到之前打听到的小道消息，嘴巴就已经快过大脑地脱口而出了。话一出口已不可收回，边伯贤生怕自己在揭他伤疤，努力想要补救一下。
“嗯……那个……对不起我不是喜欢打探别人的隐私，只是有点好奇你这么优秀怎么也单身……这个你可以不用回答的！你就当我没问就好了！”
“没关系，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意料之外的，朴灿烈就这样毫无遮掩地将他的过去在边伯贤面前摊开，语气平淡仿佛是在叙述别人的故事一样，反倒弄得他有些不知所措。
“嗯……是个很好的人呢。”
——当然如果对方不好，我想也配不上你。
“我之前去一个沿海城市实地考察的时候认识她的，我们被分在一个小组里，一起学习，一起研究。”
——我也很渴望能和你朝夕相处的日子。
“可以说我们因海洋结缘。”
——你和我也是啊。
“后来有个留学名额，出国学习会有很大收获，导师劝过我，我谢绝了，而她选择离开。”
——你怎么就不为自己多想想？
“后来，就没了，我们也好久没有联系了。”
——……挺好。
“与其说是喜欢，倒不如说是习惯了身边有个人的陪伴吧。”
——那，如果换成我，你看看我够格吗？
“灿烈……那你怪她吗？”
朴灿烈突然笑了一声，仿佛边伯贤讲了什么好玩的事一样，他闭着眼张开手臂拥抱海风，然后盯着远处的海平线许久才认真地摇摇头：“追求自己的未来，人人都有权利，换做是别人也舍不得这难得的机会吧。她没有错。”
边伯贤抿抿唇，却发不出一个音节，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看着前面那抹身影时，眼里所流露出来的那快要把人融化的温柔与爱恋。
是啊，她没有错。
可你也没有错。
有人想要寻白月光，有人想要饮壶烈酒，有人想要翻山越岭，有人只愿安稳一生，你们都没有错，只是彼此的心境已经不适合再一起走下去罢了。
“那接下来的路，我陪你一起吧。”
TBC
这个真的没有人看吗……
给个❤鼓励好不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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